蓝蓝蓝鸟

*这份短打是我从我一堆没写完的文档里刨出来的一篇写完了的……但是写作日期是在YJ3初期刚播出那段时间，所以整个故事结束在格雷森的20岁。

*一个我看YJ时候无时不刻不产生的，关于成长的疼痛故事。

*当然充满了鸟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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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迪克格雷森十二岁的春天，在中城第一次见到了闪电小子，他穿着哥谭学院的校服排队等墨西哥卷饼，好不容易等到他下一个，两道红光一闪而过挤在了他前面。

“嘿！好好排队好吗！”他从手机上抬起头才清来人，两个神速者一大一小挤在他眼前颇有点震惊地看着他，身后不少人已经熟门熟路地开始向他们打招呼，其中包括卷饼摊老板：“嘿闪电侠，还有闪电小子。”

“这就是你为什么是我最喜欢的墨西哥卷饼摊，帕波。”那个更年轻些的孩子快活地说，“只有你记得住我的称号。”

老板笑了起来，“老一套？”他又探出半个身子对迪克说：“你不是中城人吧？看你的衣服也是从哥谭来的，抱歉孩子，老帕波摊子的规矩，闪电侠免单，不用排队，不过我可以给你多加一份培根在卷饼里，你看起来可需要多吃点。”

迪克耸耸肩，“我没问题。”他其实并不为被闪电侠插队这件事烦心，相反他分去注意力看着两个难得耐心等起墨西哥卷饼的神速者，收集资料，顺便满足好奇心，布鲁斯自从和闪电侠合作之后却不肯给他透露半点他们的消息，这次他来中城也是因为参加全美高校联赛，但没想到却遇上了他的好奇对象。他们的语速太快，迪克只能听清偶尔他们回答其他人的声音。

“闪电侠，我的店里小甜饼改了一手配料，过几天要来尝尝吗？”

“谢谢伊芙，我一定会来的！”

“闪电侠，我的新店要开在孤儿院那边了，下次你们来吃披萨可以去那边！”

“记住了乔尔！”

“嘿闪电小子，你可以给我女儿一个拥抱吗？我是说她最近常做噩梦，但她很喜欢你——”

“当然没问题！快让我给这位漂亮小公主一个大大的拥抱，放心吧，中心城永远在我们的守护之下！”

那个穿着黄衣的年轻闪电小子用力抱住那个刚到他腰间的小女孩，女孩咯咯笑起来，把手里的冰淇淋送给了他，男孩发出幸福的哼哼，炫耀一般对着闪电侠吃起了冰淇淋。迪克回头，意识到那个年轻男孩注意到了他的校服，神速者凑了过来，睁大眼睛。

“哇哦，哥们，你是从哥谭来的！”

“呃，是的？”

“听说你们那里有蝙蝠侠和罗宾！不，我知道有蝙蝠侠和罗宾，毕竟闪电侠也和蝙蝠侠合作过了，但是罗宾是什么？你见过他吗？听说和蝙蝠侠一样神出鬼没，还是个小孩！我是说，天啊，这年头怎么能让小孩半夜出门打架？”

男孩的语速很快，迪克皱起眉，一半是因为不太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另一半是因为他的内容：“罗宾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和蝙蝠侠，而且你也是个小孩。”

“不，我是个青少年。”

“这两者没多大区别。”迪克感到自己翻白眼的急切冲动，闪电小子咧嘴一笑，“不，这是有能力承担法律责任和没有能力承担法律责任的区别。”

帕波为两位神速者的墨西哥卷饼在这时候终于准备完成，迪克眼见着两份超大号卷饼塞满了配料——从培根到红椒再到鸡胸肉，老天他是怎么把这些玩意儿全塞进去的——瞬间消失在两个神速者的嘴里，再一次确认了猜测的高速代谢问题，那个年轻闪电小子对他挥了挥手，“不论如何，欢迎来到中城，我们永远阳光明媚，有世界上最棒的春天和最棒的闪电侠，而且晚上不必担心被抢劫。”

迪克挑起一边眉毛表示自己的惊异，然后两道红色闪电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视野范围内，帕波笑起来，开始为迪克准备他的墨西哥卷饼。

“你们真的很喜欢闪电侠和他的小跟班，对吧？”

“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小摊，”帕波愉快地笑起来，“况且他们每次都会使劲儿夸奖我的卷饼。”

好吧，迪克再一次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闻着空气里滚烫的香气和混合在其中的青草气息，至少那个闪电小子说对了一点，中城的春天非常美好。

（At least he got one thing right, spring of the Central City is wonderful indeed.）

13

迪克格雷森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成为了沃利韦斯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意思是他告诉了沃利关于他的一切真实信息，他们在每一天繁忙生活的空隙互相发短信，商量沃利放学后直接来哥谭吃冰淇淋，或者带上迪克去中城玩游戏机，他们在学校生活中无休止的谈论对方，小罗懂八种语言，西班牙语考试他肯定半个小时不到就能通过，沃利擅长这个，天啊小芭我真希望他来替我做化学作业。

芭芭拉在这种甜蜜的抱怨中无数次翻了白眼，并向舔着冰淇淋给沃利发短信的迪克砸过去了一团草稿纸。

“闭嘴吧格雷森，你比我们班上那个谈了恋爱的阿比盖尔还招人讨厌。”

“我没有谈恋爱。”

“哦，又不是说这样学校里喜欢你的姑娘们就不会心碎。”芭芭拉翻白眼，谁他妈看到你和沃利混在一起的样子会觉得没问题？

而格雷森完全没有任何被讽刺到的模样，芭芭拉根本不想知道为什么他这会儿居然咧着嘴嘿嘿笑了起来，天啊。

“小芭，你想吃冰淇淋吗？”

“……你要干什么。格雷森，还是说你又翘了什么课又要被老师叫家长。我才不会帮你面对布鲁斯的谴责更不会把我爸借给你去开家长会！”

“拜托嘛小芭我又不做那种事。”迪克凑到她面前哼哼唧唧，此刻几乎像一只撒娇的小狗，“沃利说等会儿要来找我玩，我打算去他那边，能不能拜托你替我告诉布鲁斯一声？”

所以还好不是把自己爸爸借给他。“……我会被布鲁斯瞪死的。”

“三球冰淇淋？”

“惨烈的，尸骨无存的那种瞪死。”

“加奇趣蛋和巧克力杏仁巴旦木碎？”

“还有阿尔弗雷德无声的良心谴责。”

“……一个星期的冰淇淋，我出钱。”

“成交。”

“喂？这里是艾伦家。”

“我是布鲁斯。”

“呃，布鲁斯——我猜我不用问你为什么打电话来了？”

“告诉我为什么罗宾会在你那里。”

“老天啊布鲁斯，罗宾——迪克只有十三岁，十三岁！他需要朋友，沃利正好也需要，你不可能阻拦两个好不容易能分享生活的小超级英雄一起玩。”

“但他直接跑到中城了。”

“当然，没错，这叫青少年友谊。”即使知道对面人看不见，巴里依然做了一个夸张的引用手势，听着楼上传来夸张的男孩笑声，“听听他们的声音，布鲁斯。”他把电话贴向楼上的方向，不自觉的微笑起来，“他们玩得多开心啊。”

20

“天啊我老了，阿提。”

“别，你以为你比那几个小东西大多少？让我提醒一下你，格雷森，今年三月你刚过了二十岁生日。”

“但我成年了。”

“成年不意味着长大，看看海梅，维吉尔，他们十八了，但那两个小屁孩——天，他们还是小屁孩呢。迪克，我以为你比我们更懂这个道理。”阿尔忒弥斯在迪克身边坐下，她向后靠在废墟里，伸开一个巨大懒腰，“你十三岁的时候就长大了。”

“呃。”迪克装模作样打了一个寒战，“我不想被人提醒我十三岁的样子，谢谢。”

“即使意味着那时候你还拥有沃利？”

迪克被扇了一耳光一样安静下来，他盯着阿尔忒弥斯，女孩露出了然的悲伤微笑，“我想念他，我每一天都想念他。”

迪克低头去看他的手指，“我也是。”

他从十一岁开始认识沃利，在十八岁失去他，他们分享他到目前为止短暂人生的大半旅程，他们拥有过一切欢笑和热爱，他们在彼此身上寻找到普通孩子的快乐。他怎么会不爱他呢，他怎么可能不爱他呢？那个愚蠢又快乐的格雷森，那个会在冰箱的棉花糖里加变色闪粉的格雷森已经离他很远了，但其实并不遥远，那时候他十三岁，十五岁，却像是一千年以前。

“我十三岁的时候也很愚蠢，对吧？”

“那不叫愚蠢。”阿尔忒弥斯很认真地说，“那是普通人。”

“我们普通过吗？”

“当然，至少我们和彼此在一起的时候。”

他跟着向后瘫在废墟里，钢筋硌着他的后背，不太舒服，但他很累。康纳拖着步子在他们身边坐下，梅甘靠在他身边叹息，半氪星人换了个姿势把女孩拥进怀里。最后卡尔德挣脱掉一群记者，疲惫不堪地靠在康纳背后，差点一脚没站稳踩到阿尔忒弥斯。

“我好累。”迪克说，盯着他们脑袋上那个被炸开的大洞，月亮狡黠流下一片银光，圈在他们每个人身上，他声音很小，但是他知道他们都听得见，因为这一刻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超人和蝙蝠侠以及正义联盟的成员纷纷降落在他们身边，迪克突然笑了起来，那种他陌生的，属于十三岁迪克格雷森的笑声，超人看一眼蝙蝠侠，后者却不为所动，接着卡尔德也笑起来，然后是康纳。

“沃利说过让你见见太阳，康纳，”迪克几乎要笑出泪来了，他不知道那泪水到底代表着什么。“我知道。”康纳捅了一下卡尔德肩膀，他们一起看着正义联盟的成员。

“至少他让我看到了月亮。”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