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蓝鸟

Ça ira mon amour.

【ER/ABC】麻厂街上的订婚礼(ABC全员向)(上)

Summary:马吕斯要和珂赛特订婚了,这很好,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心脏病发作的前兆。

Note:现代社会,abc男孩们全员向,试着写得严肃一点但是总往搞笑上走,大概想吐槽得地方太多了,文中含有大量原文梗和吐槽,实力黑小马同学,不怪我,写文的时候正在看25AC。

作者本人是R粉和爱潘妮苏粉,描写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偏心呢。


1.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爱潘妮正在因昨夜和格朗泰尔拼酒的宿醉而头疼。

说实话,昨晚接到公白飞电话的时候交代给她的任务是去把从集会消失的酒鬼抓回去,但等到她熟门熟路地拐进两人时常对坐灌酒谈自己注定无疾而终地暗恋之情的那个酒吧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演变成了两个的拼酒,爱潘妮现在还能闻到嘴巴里又苦又涩的恶心味道,呃,该死的加了柠檬的混合酒精,格朗泰尔到底给他俩的酒杯里混了些什么东西?

她现在只想冲出房门对着厕所把胃连带着一起吐出去。

但她还想起电话还在坚持不懈的作响,伽弗洛什欢快又跑调的歌声在房间里回荡——这是几年前小男孩生日时珂赛特偷偷录下来给她的。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更想吐了。

“嘿我的小云雀,”她还是接起了电话,毕竟那是珂赛特,她傻乎乎又天真的小姑娘,“现在可不是个给我来一场‘女孩儿谈话’的好时机,你应该庆幸你不在我身边,闻不到我满嘴酒臭味。”

“爱普,现在是下午一点,我记得我们约好了今天两点见面,而刚刚马吕斯告诉我你昨晚去找格朗泰尔了。”

哦该死。

爱潘妮觉得自己更想吐了,醉酒之前的记忆因为电话那头女孩甜美的声音清晰起来。

是的,酒吧里闹哄哄的一团,背景里的爵士乐混乱得好像劣质音响里的粗糙杂音,而格朗泰尔坐在吧台边正准备干掉下一瓶酒,她坐在他身边,和他讲当年遇见那个年轻羞涩的男孩,而那个男孩选择牵起她心爱的云雀的手,而他讲起另一个男孩,白昼般燃烧的金子,美丽的云石雕像。

“敬什么?”

“敬我们脑海里的漂亮男孩(To the pretty boys who went to our heads.)”

格朗泰尔的眼睛向上挑着飘过来,醉醺醺的红色爬上他的眼角,他在笑,但爱潘妮知道他并没有笑。

“说好陪我去挑订婚礼裙——”

爱潘妮捂住手机跌撞着冲进厕所吐了一地。

“爱普?什么声音?你怎么了?”

“没事,”爱潘妮靠在门口,汗湿的额头压在手臂上,她擦了擦嘴角流下的胃液和别的什么东西,只觉得肚子空荡荡的绞疼,“我只是喝多了一点而已。”

2

马吕斯从店门口冲进来的时候,弗以伊被吓掉了手里的扇骨。

“弗以伊——”

“我说了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我吧,小少爷?”

弗以伊捡起地上的扇骨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危险的悬挂在暴怒和强行微笑之间。而着急上火得一如平常的马吕斯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制扇工的脸色,他几乎扑到了弗以伊身上。

“珂赛特要和我订婚了!”

“以防您自己没有注意到,是的,日期就在明天下午两点,而我正忙着给她准备礼物。”弗以伊面色不善的朝他晃了晃手里还未完成的扇骨,精巧的花纹被雕刻在扇叶上,而马吕斯一脸空白的向他更靠近了一点。

“但我找不到她了!她是不是突然不想和我订婚了?她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对她太不体贴了?她是不是觉得我唱歌太难听所以要去英国找那个她很喜欢的音乐剧演员了?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首先,珂赛特和爱潘妮出去挑礼服裙子了,第二,既然她们都出门去选裙子了这就表明她还是非常愿意和您结婚的,第三,她不会因为你唱歌气短就取消订婚,第四,她就算不和您结婚也不会去找她喜欢的那个英国音乐剧演员,那人长得太像大R了,最后,爱潘妮陪着她呢,而爱潘妮一次能打六个男人。*”

热安的声音慢悠悠地从旁边飘过来,及时打断了马吕斯更大声的嚷嚷,年轻人同样不开心地看着他,“我正在写诗。”

向来腼腆温和的小诗人没有说完的后半句是“你突然冲进来不仅打扰到弗以伊破坏了他准备的礼物惊喜,还毁了我刚好产生的写作灵感。”而马吕斯似乎完全没有领会到后者无比明显的表情和肢体含义——在遇到关于珂赛特的事情上,他们的好友马上就会变成一个失去对周边一切事物洞察力并且情商智商双双下线的傻瓜。

“所以我还是能和她结婚。”

马吕斯终于缓慢的坐上椅子,脱力一样像一团面条从椅背上向下滑,他脸上的表情终于从一片空白恢复成正常,然后终于后知后觉的说了一句“所以你们是在准备礼物?”

弗以伊几乎一个白眼翻到脑后,热安戳了戳手里的铅笔对他露出一个“我们早就习惯了”的无奈微笑。

“是的,本来这应该是一份惊喜,不过本来我也不是送给你的。”弗以伊装作粗声粗气地嘟囔,摇晃着手里未完成的美丽扇面,“这次连大R都保守好了秘密,结果栽你手上了。

“我什么时候变成个大嘴巴了?”

夹着画板的格朗泰尔慢悠悠地摸进来,门口露出半个乱糟糟的头顶。他鼻尖上蹭了点金色,晃晃悠悠落下一片棕色的影子。

“什么时候我的店变成开会地点了?我以为你会去热安的花店或者爱潘妮那里画画喝酒?而且一旦给你一瓶酒,你还有什么秘密说不出来的?”

“以防您没有注意到,我刚从宿醉里清醒过来,而热安在您这里,他的花店下午并不营业,至于爱潘妮,她和珂赛特出去了。”

弗以伊举手表示投降,格朗泰尔便正大光明的坐在了弗以伊的店门口,他架好画架偏头调了一下位置,马吕斯好奇的跟了出去。

“昨天安灼拉真的心情不好。”

“嗯哼,谁让格朗泰尔不去参加会议的。”

“今天上午他找了他一个上午。”

“嗯。”

“安灼拉知道吗?”

“我觉得他不知道。”

“那格朗泰尔知道吗?”

“肯定不知道。”

弗以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重新回到座位上摆弄那幅未完成的扇面,而热安小心翼翼的往门口看了一眼,格朗泰尔似乎完全不在意身后的马吕斯,他以一种让热安惊讶的熟练程度调出一片灿烂的红色,顺手涂上画纸。

3.

和弗以伊的制扇店,热安的花店,爱潘妮的咖啡馆在同一条街尽头的双层公寓里,安灼拉正在反复念叨一件事情。

“格朗泰尔昨天没来参加会议。”

“是的。”

“爱潘妮最后也没把他带过来。”

“是的。”

“他们俩一起待了一晚上。”

“我们都知道,安琪,而且你想听实话吗,‘关于挚友结婚到底应该准备什么祝酒词’这样的话题真的没有什么营养,并且爱潘妮是R很好的朋友,最好的那种,他们在一起一晚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公白飞试图向安灼拉解释,但漂亮的年轻人在听到后一句话的时候反而显得更加不悦,他拧起一边眉毛看着公白飞。

“重点不是这个,”公白飞抹了把脸,“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R坦白?”

这下安灼拉尴尬的愣住了。他转过身背对公白飞,装作没听见那句话。

“装作听不见并不能解决问题,安琪!我觉得全穆尚可能只有陷入恋爱和婚前恐惧症的马吕斯和大R看不出来你的感情了,而事实上,我真的不觉得每次面对格朗泰尔都用那种严肃又凶狠的眼神或者每次都和他开会时大吵一架是一种好的感情表达方式!”

公白飞觉得现在他像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是的,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漂亮英俊得让所有女孩男孩心动的安灼拉,正直严肃到很长一段时间里公白飞怀疑他到底知不道到什么是女人的安灼拉,已经偷偷爱上他们的醉鬼先生很久了。

“哦,他就是这样,飞儿,你能对一个二十来年没有谈过恋爱的男人有什么要求呢。”

公白飞想起古费拉克曾经一脸简单的对他说的话,全巴黎的交际王子眼角弯弯笑意盎然,但他现在只想抓着安灼拉的肩膀使劲儿摇晃,最好能把他脑子里九曲十八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别扭感情表达方式扔出去。

不,他真的不想体会格朗泰尔和安灼拉吵架或者对视时那种尴尬的沉默了。

“至少不是现在……”

安灼拉小声的嘟囔了一下,转过身还是那张优雅又正直的脸庞,他垂着头看了一眼窗外,白日上好的天光如同灼烧的金子落下,他一半脸庞落在窗帘的影子里,另一半被光线照亮近乎于赤白。

他看到街尽头的花店和制扇店,热安选择的矢车菊蓝棚顶垂下纯白的飘带,爱潘妮的咖啡店木门上是格朗泰尔为她画的一片花园,而制扇店门口坐着那个邋遢又如一个迷的男人。格朗泰尔穿着绿色衬衣背对他的方向,以衣角松松垮垮的程度来看,安灼拉判断他根本没有好好扣上扣子,一片落下的光在他肩膀跳动,他面前摆着画架,他只能看到一大片鲜艳的红。

“还不到时候。”

他低声说着,慢慢拉上窗帘。

“什么时候都不会是时候,安琪。”公白飞缓慢的叹息,“你会为了世界上一切不公正抗争,为了街边女孩能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抗争,为了孤儿院的孩子还能享受到政府提供的牛奶而抗争,为了一只鸟,一朵花,一首诗抗争。”

“但你为什么不会为了你的爱而抗争呢。”

公白飞轻声说,而安灼拉眨了眨眼睛。

“我出个门。”

他对公白飞打了个招呼,拿起沙发背上的外套,公白飞头疼的对他挥了挥手,意思是“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把自己裹进柔软的面料里拉开门,阳光和风的味道霎时间灌满鼻腔。

眼前掠过一只振翅飞翔的白鸽,月桂树的影子落在他的鞋面上,那一片热安挑选的金雀花和银边莲一同绽放,而安灼拉听到自己胸前薄薄一层皮肤下血液滚滚流动。

这是个很美的日子,他想,适合所有相爱的人在阳光下亲吻。

4.

“哦我的姑娘

穿上你的高跟鞋吧

别再跟着什么酒鬼跳舞

来看一场弗拉门戈舞吗

或者跟我跳舞吧

我不会探戈

或者华尔兹

但我还有一双脚呢”

伽弗洛什唱着随意乱编的小调在麻厂街的广场上乱晃,爱潘妮走之前没来得及给他做饭,于是留给他五个法郎自己解决,但是他买了面包在手心捏碎了边走边撒,看那些白鸽翩然落地在他脚边啄食。

他伸手抚摸白鸽的羽毛,柔软的触觉让他想起热安小花园里的那种白色小花,叫什么来着?七里香?

“小伙子们,我可告诉你们,今天是个好天气,你们最好吃得饱饱的然后飞远一点,我可知道你们见过的地方比我见得多得多,但是要是能再远一点就再好不过啦。”

伽弗洛什自言自语,摊开手掌让白鸽在他掌心啄食,稍微坚硬的鸟喙一下下撞击他掌心柔软的嫩肉,小男孩吐了吐舌头,干脆把手里的面包一把撒向天空。

而那群白鸽呼啦的展开翅膀,随着风追逐起那些细碎的面包屑。

他用最大的努力抬头,后颈几乎承受不住的那种努力,他追逐那群白色的影子向远方移动,灰色的影子掠过他的脸庞。

“哦自由的小家伙们,飞得再远一点吧。”

“伽弗洛什?你自己在这儿干什么?”

古费拉克和巴阿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男孩像一只兔子一样从地上跳起来,取下帽子夸张的鞠躬:“哦,先生们,一个美好的下午不是吗?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呢?为什么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不能在这儿呢?难道如今的法律已经规定小孩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什么地方了吗?或者我该问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古费拉克夸张的大笑起来,“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真的该去找安灼拉给你一条‘伽弗洛什限定’不能进入穆尚咖啡馆一起开会的规定了,你越来越伶牙利嘴了。”

“我就把它当作一个夸奖了,先生。”

伽弗洛什做了个鬼脸,而巴阿雷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画面上的男孩带着过大的帽子蹲在地面,身旁环绕着飞翔的白鸽。

“至于我们在干什么,你刚才的样子太可爱了,一下没忍住。”

“嘿!”伽弗洛什嚷出声,“我得管两位要肖像权费啦,至少五个法郎!”

“版权费嘛我可给不起,”古费拉克装作掏空了口袋,但下一秒就走过来笑着把男孩捞到自己怀里,“但我很乐意带你一起去别处弄点吃的。”

“这里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也没啥体面玩意儿(Nothing to look at, nothing posh),我很乐意。”

男孩夸张的再行了一个礼,跟在古费拉克和巴阿雷身后蹦蹦跳跳的又唱起他的小调:

“七里香

五法郎

一张照片就值这些钱

月桂树

金雀花

一只鸽子飞走啦

一群鸽子消失啦

今天又是一整天”

5

格朗泰尔在思考他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安灼拉。

这很神奇,当他已经习惯融入这一群人之后他几乎想不起最初是什么样的契机。当抬手间碰撞的酒杯和争执成为习惯,当几乎下意识地望向安灼拉地方向成为习惯,当指甲间捻住穿过酒瓶底地一道光成为习惯,当伸手试图去抓住他如同翩然飞舞的黄蝴蝶一般的金发成为习惯。

一开始是什么样子反而让他疑惑。

格朗泰尔猜想那个夜晚他必定醉了,满嘴喷吐着酒味,身上裹着破旧的坎肩——他可能把爱潘妮和他混在一起的哪件衣服拿错了,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足够的脑容量让他思考这个问题,他跌跌撞撞的跟着模糊视野里仅剩下的光线穿梭。那光线是温暖的杏黄色,跳动中闪烁着红色,是他自己最喜欢用的那种温暖颜料,格朗泰尔觉得自己有点晕,可能因为刚才他不留情面的嘲笑了两个街头混混后遭到了一顿攻击,他的酒瓶被打翻,鼻尖擦出一道血痕。

而他还在向前走,努力一点一点向前,那道光里有欢笑和人声,有温暖和拥抱,他想要触碰那些东西,不知何处萌生的勇气让他尝试他此前从未奢望过的一切,爱潘妮懂得,这个从下水道里走出来的街头姑娘比任何都懂得格朗泰尔想要的东西,她也比任何人都懂得那些东西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缕烟和一条河,河流从不为一人停留,而烟永远会流走。

他们是互相舔舐伤口的流浪者,野狗,或者弃儿,但也仅限于此,格朗泰尔从未拥有又无比希望拥有的不过是一道光,而爱潘妮当不了他的光。

他似乎终于走到那道光面前,跳动的影子里有沸腾的喧扰和欢笑,衣着亮丽的年轻人因为一句话发出大笑,接着他的视野开始变为一条河,无声无息的流走,眩晕和失重一瞬间找上他,那一瞬间,仅仅是那最后一瞬间格朗泰尔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以为跳动着的杏黄色光芒,他以为温暖如颜料的晃动色彩,是一个青年在灯光下拂动的金发。

“大R!”

热安的声音把他从短暂的失神里拖回来,“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样的西装衬得上阿波罗的金发。”他漫不经心的笑着说,“明天下午的订婚仪式我们是不是都必须西装到场?我这样去会不会被你们一人一脚轰出来?”

“大概马吕斯会想把你轰出来。”

“中肯。”

格朗泰尔耸耸肩,在面前的画上添上最后一部分色彩——他为珂赛特和马吕斯的订婚仪式准备的礼物,白色教堂后燃烧的火烧云下飞翔白鸽,而这对新婚夫妻会在中央肆无忌惮的热吻。

他正在描画两人嘴唇相触的那个吻,那个在女孩垂落金发间绽开的吻。

金发。

有一瞬间格朗泰尔手抖了一下,女孩完美的唇形差点走偏,但他回神及时避免了灾难的发生——他想起了安灼拉。

他的阿波罗,他的云石雕像,他的金发比珂赛特的更为耀眼,如光如梦如同教堂天顶玻璃上的安琪拉,他曾无数次想要伸出手触碰那缕金发,但那种近似于亵神的恐惧感让他喉咙发紧。

他突然很想知道安灼拉吻起来是什么感觉。

或许会像一朵花,或者嘴唇间满是阳光的味道。

“伙计们——”

马吕斯的声音,不,他的尖叫从屋子里冒出来,他们足够了解马吕斯,这种飘忽到几乎破音的颤抖声音只意味着什么可怕的大事——至少和珂赛特相关的大事,不对,对马吕斯来说珂赛特的一切都是天大的事。但他们还是下意识冲进屋子,格朗泰尔一时不注意的画板又在他衣袖上糊上几滴颜料。

“出什么事儿了?”

当看清楚屋子里脸色难看的人不止是马吕斯,弗以伊也面色僵硬的时候,格朗泰尔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

“爱潘妮进医院了。”

6

安灼拉在医院前门遇上了收到消息的古费拉克,巴阿雷,还有几乎拖着两个男人往前跑的伽弗洛什。

“若李给我们的消息,爱潘妮是被珂赛特送过来的,当时她都快急哭了,现在爱潘妮好像还没醒。”

伽弗洛什明显是这群人里最激动的那一个,小男孩不耐烦的挣脱了古费拉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冲进医院,安灼拉刚想拦住小男孩,却看见伽弗洛什脸上难得的惶恐神色。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本来今天都已经买好衣服了,我说要带爱普去给她买一条裙子,就准备到另一家商场去……”

珂赛特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绞着手指几乎掉泪,病床上躺着呼吸平缓却仍未醒来的爱潘妮,年轻女孩的额头上还包扎着纱布。

“走过巷口的时候有人抓了我的包一把,我没松手被一起带过去了,但是爱普抓着我的手没放,反手就开始和那个想偷我钱包的小偷打起来了——我们一开始都以为他只是个小偷。”

“爱普从来没输过打架,从我们俩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没有,无论是幼儿园的混小子还是欺负我的人,爱普全部都能搞定,作为交换我借给她各种书和作业辅导,但是——但是其实是我需要爱普。”

“可是后来巷子里冲出来一群人,操着我听不明白的话冲我和爱普嚷嚷,有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叫的特别大声,有人手里拿着刀,爱普愣了一下但是拉着我就开始跑。”

“我开始尖叫,爱普小时候老是说我的尖叫难听得像是猫爪子抠玻璃,但是她还是会小云雀小云雀的叫我,我们没来得及跑过两个巷口,有人操着钢管往我身上砸——然后爱普把我拉开了。”

“最后,广场上的巡警大概终于听到了我的尖叫,那一群男人在警官到来之前就跑了,我没听清他们都喊了些什么,但是有个名字,德纳第……大概是这个。”

珂赛特拧着她好看的眉毛,手指搅在一起骨节发白,病床边围着一群男人沉默不语,爱潘妮不仅是格朗泰尔的好友,更是爱潘妮从小的闺蜜,没有多少人知道关于爱潘妮和伽弗洛什的真正身世,安灼拉只知道她经营着穆尚咖啡馆,总是穿着一身深色衣裳听他们开会,爱潘妮脸上总是一副无所不知又提不起兴趣的表情,但她是每个人的朋友,那种虽然不常交流但是总会站在你身后的朋友。

安灼拉朝后面一群人的空隙间看了一眼,格朗泰尔皱着眉盯着爱潘妮,马吕斯则握着珂赛特的肩膀低声安慰她,女孩肩膀发抖几乎哭出来。

“德纳第……”伽弗洛什反而看起来最镇定,男孩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伽弗洛什,你知道这人?”

“我们老爹。”

“什么?”

“早就把我们丢了的老爹啦。”伽弗洛什看起来满不在乎的说,“我和爱潘妮以前是他家的崽子,后来因为他当盗贼进了监狱,我们俩就没人管咯。”

“我们家本来还有两个比我更小的家伙,不过我没什么印象了,估计很早就被他们丢上街了,我要好一点,丢上街还是活得好好的,爱潘妮后来接到了我,我本来还有个姐姐,叫玛兹,但是好像跟着我老爹一起也进监狱了。”

小男孩孩嘟囔着低声说了什么,像是懒得费口舌多做解释,“你们应该是遇上跑出来的老爹了,估计他又和当初那个抢劫团伙凑到一起去了。”

这下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没人想得到这一层过去,就连格朗泰尔也不知道,当初光着脚走到他面前来的时候,爱潘妮脸上的表情冷漠得像是世界都和她无关而他此后从未问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爱潘妮没事,那一下只是造成了脑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就应该没问题的,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若李在他们身后拉上门,作为医院的实习医生,他的话无疑带来了些宽慰。

格朗泰尔突然转身向外走去,安灼拉在一瞬间的愣神后追了出去。


TBC

*:唱歌气短,是因为我当时在听25AC(我错了),是的长得像大R的英国音乐剧演员是我的恶趣味,说的就是您,哈老师!爱潘妮打六个是来自原著,守着马吕斯和珂赛特的晚上她一人吓走了德纳第六个人的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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